【卡埃】结契

·血族卡x神父埃

·伪西幻

·瞎吉尔写的，凡是逻辑bug的地方都是因为爱情【。】

·如果可以接受的话→

【1】

教会下派了一位神父到玳瑁镇。

这个消息几乎是一瞬间就传遍了大街小巷——好吧，鉴于镇子规模不大，只能勉强称为小街小巷。小镇居民们纷纷放下了手上的活儿往镇中央聚去，没一会儿，小广场已经被围了个水泄不通。所有人都想亲眼看看这位从王都派下来的神父大人。

相比之下，镇上原有的教堂却是一派冷清。埃米同往常一样打扫完庭园，估摸着今天应该是不会有人来做祷告了，干脆早早关上门跑回阁楼里窝着。

也不怪居民们差别对待，玳瑁镇本就地处偏僻，十余年来教会还是头一次下派神父，这份来之不易的恩惠当然不能怠慢。更何况对方可是货真价实的神父大人，而他埃米只是顶了个虚职的冒牌货罢了。

【2】

埃米和姐姐并不是这里的原住民，听说，是某天傍晚一位老妇在河边打水时发现的。居民们心疼两个孩子，便一同将他们拉扯大了。虽然养育之恩大如山，但埃米还是能敏锐地查觉到大家对他和姐姐的态度截然相反。镇上的孩子看到他会主动跑得远远的，有些妇人时而会围在一起嘀嘀咕咕些什么，但一看到他走近便讪笑着散开去。

而反观艾比，她或许是镇上最调皮的孩子了。可无论她如何顶撞大人，所有人却总是围着她转。

年幼的埃米曾不解地问过姐姐，为什么他们明明是双胞胎姐弟，大家却不喜欢自己呢？是他还不够乖吗？

“呆！”艾比狠敲了一下弟弟的头，差点真的把他眼泪敲出来，“要他们喜欢干嘛！姐告诉你，一辈子只要有一个真正爱你的人就够了！其他人，管他们呢！”

“可是……”

“可是什么可是。难道你打算一辈子窝在这个小破镇里吗？等你再大一点，姐就要离开这里去找自己的白马王子了，到时候你可得给姐当护驾啊！不许拒绝！”

“嗯…好吧，我听老姐的。”

“这才像话，所以从现在开始给我打起精神来，别整天畏畏缩缩的，像什么样……”

虽然萦绕在少年心头的问题却仍然没解开，但好在他那超能折腾的姐姐完全没留给他七想八想的空间。之后的日子里他们把小镇周边转了个遍。大到城墙边的密道，小到街坊家的鸡窝，都成了他俩冒险探秘的乐园。埃米简直怀疑自家老姐将来要当飞天大盗，可会有王子喜欢飞天大盗吗？

这个问题他没问出口，否则少不了一顿削。

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半个月，直到某天晚上他又从睡梦中被老姐摇醒。

“衰仔！快起来收拾收拾，咱准备出发了！”

“来啦来啦。”埃米一边揉着惺忪的睡眼一边慢吞吞地换衣服。

“嘘！动作快点！”艾比见他一副兴致缺缺的磨蹭样急着催促，“今晚我们就离开玳瑁镇。”

“啊？！”埃米被她吓清醒了，被艾比一瞪又连忙压低嗓子，“老姐你认真的吗？镇长知道要生气的。”

“怕什么，之前那半个月整个小镇周边都已经被咱俩摸透了。从城门那个废弃密道出去没人会发现的。”见弟弟一副将信将疑的样子，小姑娘又从口袋里翻出了一张折的跟豆腐干似的旧地图。

“你看”她指着那些七扭八歪的干道，“只要沿着河一直往北走，到石头村混上干草车，然后就可以到王都去找白马王子啦！”

埃米万万没想到自家老姐平日里看上去吊儿郎当的，到关键时刻居然能那么靠谱。

他本以为自己会在小镇里呆一辈子，陪着姐姐长大，然后看着她嫁人，搬出教堂的小阁楼。但现在，他多了一条路。

如果能去王都，去看看外面的世界，他的人生会不会有更多的可能性呢？

“衰仔，还傻愣着干嘛？”少女看着他，那双亮晶晶的眸子里充满了希冀，“跟姐走吗？”

“好！我听老姐的！”

【3】

“哎呀真是的，我怎么又睡着了。”埃米笑着敲了下自己的头。一晃神已经到了傍晚，埃米向窗户外张望了一眼，下午还人头攒动的广场上只剩零零散散几个人。

看来今天是见不到神父大人了。埃米从窗台上挪了下来。不知道地下室的面粉还剩多少，实在不行晚上偷偷去小树林采点果子备着，多出来的说不定以后还能做苹果派。

异变在他打开地下室木门的一刹那发生。一道黑影毫无征兆地直冲着埃米扑去，少年纤瘦的身体撞在地上砸出了一声闷响。粗粝的爪子顺势牢牢扼住了纤细柔软的颈部。

“唔！”埃米吃痛地哼了声。

大意了！

长大以后埃米逐渐发觉了自己的异样。他的自我恢复能力快得可怕，近十厘米的一道口子不出三两天就好了。但命运女神从不会偏袒任何一人，伴随着超常身体素质一同降临的，是可怕的祸患——他的体质也非常容易吸引魔物。

“可恶！”埃米瞅准一个空档狠踢向黑影的侧腰，左手同时握拳猛地砸向那怪物的下颚，竟硬生生将黑影掀飞到墙上。

“吼——！”

“真是的，吃了我难道能长生不老吗！”埃米有些恼火从地上爬起来，脖子上火辣辣的疼。他用手抹了把，手掌上果然多了几缕殷红。

怪物见了血更加躁动了起来，后肢在木质地板上划拉出两道深深的印记，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低吼，两颗血红色的眼珠子也散出令人胆寒的光。

然而埃米仿佛没注意到这么可怕的杀气，他一脸肉痛地看着地板上的划痕，比那头捕食失败还挨揍的魔物还要气急败坏：“你这败家玩意！我上周刚修好的地板啊！我今晚不把你炖了我…！！”

一声凄厉的哀嚎截断了他的后半句话，同时也浇灭了用于壮胆气的怒火。

前一秒还气焰嚣张的魔物此刻俨然成了一具尸体，暗红色的血沿着地板流到了埃米脚边。但这都不是最重要的！在尸体上方的天花板上，一只漆黑的蝙蝠不知何时倒悬在那里，正幽幽地盯着他。

迅猛的攻击方式，黑色的蝙蝠。

是吸血鬼，可能还是高等级的那种…

就在埃米绷直身体和蝙蝠大眼瞪小眼的时候，屋外传来了两声敲门声。

“叩叩”

埃米吓得一激灵，但拜这声响所赐他的大脑也重新高速运转了起来。

偏偏在这种时候…！不对，晚上是绝不会有人来教堂的！那到底是…？

“叩叩”

又是两声敲门声，和刚才一样，不轻也不重，却狠狠地砸进埃米的心口。

“请等一下…”他努力地保持音调，好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没那么害怕。

埃米咽了咽口水，硬着头皮挪动自己的脚步。

在他的手搭上栓锁的一刹那，教堂厚实的木门却自己打开了。

【4】

卡米尔在黄昏时分终于颠簸到了玳瑁镇。这可能是他漫长生命中最难受的一趟旅途，如果可以的话，他将来再也不想看到马车这种反吸血鬼的存在了。

南疆的天比王都暗得晚些，这对血族来说不是什么好事。卡米尔虽然不属于那种见光就死的“下等种”，但阳光这种东西对他来说还是越少越好。更何况吸血鬼没有影子，这么明晃晃地出去简直就是挂个大牌子上边写着“我是吸血鬼”。就算没有专业血猎，那些居民说不定也干的出用劣质圣水泼他的蠢事。他可不想无缘无故损失一套衣服——虽然这身神父服是他半道劫来的。

但卡米尔也不想多浪费时间，于是他绕到小镇西南角的城墙边，脚尖一点，仗着吸血鬼强大的爆发力几下就沿着墙壁攀了上去。

然而他前脚刚落地，就见一个小孩惊喜地指着他大喊：“妈妈！我看到神父大人了！”

也就那么几秒，周围的街坊邻居纷纷跑了出来。不少手上还抄着家伙什，看上去颇有暴揍采花贼的架势。

“神父大人！是王都来的神父大人啊！神父大人请赐予我们救赎！”

看来这里的居民比想象中的还要蠢些，卡米尔不动声色地拨开围上来的闲杂人等。“请带我去见你们的镇长。”

【5】

玳瑁镇的镇长是个还算明事理的小老头，在卡米尔打断他的抱怨后就没再继续说多余的废话。

“我想知道你们这里原本的‘神父’的下落。”卡米尔开门见山道。

“你是说埃米那孩子啊。”镇长叹息一声，“他也是个命苦的孩子…”

“我只想知道他的下落。”卡米尔在小老头再次叨叨之前截断了话头。

“恕我多言神父大人。”镇长摇了摇头，“咱们镇的情况特殊，主要就出在现任神父身上。”

“十六年前我们在城外发现了两个弃婴，出于怜悯大家伙儿就把他俩一起收养了。可，两个孩子带回来后，镇上原来的大祭司指出其中一个孩子会给小镇带来毁灭性的厄运，那个孩子就是埃米。”

“原来我们不相信，但随着埃米一天天长大，我们才发现他尤其容易吸引魔物，就算让他住在教堂里，伟大的主也不能保护他的安宁。而那些被吸引来的魔物不仅会去攻击他，也会伤及镇上的普通百姓，这么多年来我们一直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，我们……”

“所以你们就想把这尊瘟神送走，而代价是让他那可以庇佑镇子安宁的姐姐为教会服务。”

“您知道…”

“我自然知道。”卡米尔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感情波动，“三年前这对姐弟本可以直接为我们所用，却被你们这群见识短浅的愚民打乱了计划。”

“什么？！”镇长这才发觉眼前的“人”有些不对劲。

夕阳的余晖从窗中透进来洒在木质地板上，只映出一个单薄瘦小的影子。

“你、你…！”镇长颤抖着跌坐在地上，“那张地图，是你们给的。”

卡米尔不可置否地抬抬下颚。

“布伦达氏向来睚眦必报。”镇长叹了口气，“…是我们亏待那对姐弟的报应，老夫认了。还请您手下留情，不要伤害镇上的妇孺儿童……”

“不错，布伦达氏向来睚眦必报。”卡米尔缓缓从老人身边踏过，“但我从不隶属于他们。”

“管好你的嘴和脑子，老实过日子吧。”

【6】

“埃米！你等着！姐姐一定会回来接你的！”

埃米一个激灵。在这种时候旧梦重现，看来自己是真的活不久了。

他闭上眼睛尽量不去想象门外有怎样可怕的怪物。

“老姐啊，我可能等不到你了。”他苦笑一声，认命地睁开眼，刚把手搭上栓锁，教堂厚实的木门竟然吱嘎一声自己打开了！

“呜哇！！！”埃米吓得连连后退，慌忙用手臂挡住自己的头。

“抱歉。”来人裹挟着一股冰冷的气息缓缓走近，“但由于你的动作太慢，我只能自己动手了。”

他好像没有明显的敌意？

埃米小心翼翼地放下手臂，在他面前站着一个神父打扮的青年，看起来应该也就二十出头的样子。

“没、没关系…请问你，您来这里有什么事吗？”听说吸血鬼是出了名的阴晴不定，这位爷看起来就很强，一会儿他老人家不开心了可别直接把自己的头拧下来。

“不用那么拘谨，我不是那种见人就咬的野兽。”卡米尔还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对方心里已经直接上升成了爷爷辈，毫无自觉地主动上前了一步伸出手，“你是埃米，对吧？”

“我是我是。”埃米下意识后退了一步，但又怕对方生气只好努力挤出一个讪笑。他眼神也不知道该往哪儿放，最后干脆心一横和天花板上的蝙蝠继续比赛瞪眼。

看来这个人类是在戒备他的蝙蝠，卡米尔不动声色地在心里给这个人类下了个胆小鬼的评定。

“米若。”卡米尔招呼了一声，刚才击杀了一头低等魔物的蝙蝠听话地飞到了主人身边，似乎有些高兴地拍打着翅膀，可能是在向主人炫耀自己的辉煌战绩。

“你先出去。”

“是！”埃米心下狂喜，还没迈出一步就被兜头一盆冷水泼了个爽。

“不是叫你，”吸血鬼转头拍了拍陡然有些沮丧的小蝙蝠，“米若，去外面看着。”

待“唯一的威胁”离开后，卡米尔又把注意力转向了埃米。小神父手足无措地在那里杵着，笑得比哭还难看。

“那个，请问您找我有什么事吗？”

卡米尔点点头：“事关你和你姐姐的安危。”

“你说什么？！”埃米顿时激动了起来，“我姐她怎么样？他们不是说她在王都好好的当圣女吗！”

“你先冷静。”卡米尔有些头疼，这个人类也太聒噪了，“你知道你和你姐姐的体质问题吧？”

“知道。”少年低下头，像是下了莫大的决心一般。

“我的体质容易吸引魔族，而姐姐恰巧相反。”也正是因此，他的姐姐才会被当做小镇的庇佑神，而他则是个不折不扣的瘟神。

心思细腻的少年早就察觉了一切，但随着时间的推移，不满和委屈终究被释然所取代。

活得一清二楚的太累了，不如装傻来得自在。

“三年前姐姐本来要带我离开玳瑁镇来着，然后被镇长拦下来了。”埃米淡淡地诉说着，“第二天，镇上就来了几个自称骑士团的人，把姐姐带去王都了。”

“但他们并不需要我，大概是怕把我带过去会引来魔物侵袭王都吧。”

“你都知道？”

“是啊。”埃米笑了笑，仿佛在说什么理所当然的事，“都知道，包括我的姐姐从来不想找什么白马王子，只是想带我离开这里。”

“但是命运这种东西，哪有那么简单就能改变呢？”

卡米尔点了点头：“看来并不需要我做多余的解释了。”

“所以我姐姐呢？她到底怎么样了？”

“中央教团打算用她作为对抗魔族的‘剑’。”血族的语气没有任何波动，“但再锋利的剑都会变钝、老化、折断，最后不是废弃就是重新进入熔炉。”

“……你什么意思？”

卡米尔沉吟片刻：“通俗来讲，他们打算抽干你姐姐的血用于对抗魔族的战争。而你则是‘饵’，一来限制你姐姐的行动，二来吸引魔族上钩。”现在时机成熟，这次原本要来的那位神父正是来接应“饵”，只可惜半途被截胡了。

“不过你别担心，目前他们还没有动作。”卡米尔瞥了眼面色苍白的埃米，又好心的补了句，“你姐姐暂时是安全的。”

“那我该怎么做？”少年握紧了汗津津的手掌，眼神却是不容置疑的坚定，“用我的性命为代价，可以请你们，换来我姐姐的平安吗？”

“你是个聪明人。”对方看起来对这个结果很满意，“不过，你就不怀疑我骗你？”

“您说笑了。”埃米笑得有些惨淡，“我哪里有什么退路可言呢？”

“我会相信您，也希望您遵守约定。”

“那好，从现在开始，成为我的眷族吧。”

【7】

“等……！”埃米话还没来得及出口就被青年摁在了墙上，双手被擒住拉到头顶，血族没有温度的身体紧紧贴着他，突如其来的压迫感让埃米下意识地瑟缩了起来。

卡米尔低头看了眼几乎要蜷缩成团的小个子人类，无奈地叹了口气。

做太过火了么？

“看着我。”血族放轻了手上的力道，半是诱哄半是命令地道。

“啊？”

埃米不明就里地抬起头，猛地撞进了一片湛蓝的深渊。

“放松。”卡米尔松开了对埃米的桎梏，一只手扳住他的下巴，另一只手顺势下滑环住少年清瘦的腰身。

但埃米像是什么都没感觉到一般，他的注意力完全被那双深海般的眼睛吸引了。

人们说，不要盯着吸血鬼的眼睛看，他们能迷惑人心。这或许不假，但比起强制性的精神影响，也可能是因为吸血鬼们的眼睛太好看了，才会让无数人忍不住想要去看一眼。而这一眼让他们舍不得移开目光，最终沉沦其中，甚至命丧于此吧。

“可能会有点疼。”卡米尔缓缓闭上眼睛，再次睁开时眸中的那片湛蓝仿佛沸腾一般。血族特有的猩红从瞳仁中炸裂开，将整个虹膜晕染成紫红色。仿佛天坠之火烧红了沉寂的夜空，仿佛地狱红莲吞噬了沉眠的深海。

短短一瞬，沉寂的湛蓝转为躁动的赤红，血族将印刻于灵魂深处的嗜血毫无保留地展现了出来。但在年轻的神父看来，这一瞬却仿佛经过了世界从诞生到毁灭的变迁那般漫长而宏伟。

趁着人类愣神的空档，卡米尔迅速俯下身。尖锐的獠牙刺入少年柔软温热颈侧。

“！！！”痛感将埃米的神志从恍惚中拽了回来。“等一下！”

他用力推搡着伏在身上的吸血鬼，但拒绝换来的只有逐渐收紧的手臂和因失血而产生的眩晕感。

人类的身体终究太过孱弱，拼力量的话毫无胜算，逃跑也完全不可能。

“不要！求你…不要！”他颤抖着哀求。

脸面什么的都不重要，但如果变成吸血鬼的话，就永远也不能和姐姐站在一起了。他可以就此死去，但他无法接受从此和姐姐背道而驰。

他还渴望阳光和花露，渴望温暖的拥抱，他还不想就这么坠入冰冷的深渊，也不想独自一人度过漫长凄冷的岁月。

“我不想变成吸血鬼…”

似乎是听到了怀中少年带着泣音的祈求，血族停下了索取。刚一松手，埃米就猛地向后弹去，后背死死抵着墙面，活像只炸了毛的刺猬幼崽。他戒备地捂着脖颈，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弄得卡米尔心里痒痒的。

卡米尔低头看着因失血而脱力到有些站不住的少年，无视挣扎伸手将人重新环进了怀里。

“你不会被转化的。”他淡淡地说道，同时尽可能小心地安抚着年轻的人类。脆弱的生物果然还是该牢牢锁在身边，但现在还不是时候。

“我怎么知道你有没有骗我。”

卡米尔咬破食指，一边在埃米的后颈处涂涂画画，一边不厌其烦地解释。

“只有上位始祖才能通过吸血直接转化人类，而我不是。”

“那你突然咬我干什么！你不是说只有野兽才会盯人就咬吗。”埃米瞪圆眼睛。

“这是结契仪式所必需的。结契之后杂鱼不敢随便动你，而你也不能乱跑。”卡米尔有些无语，这家伙还真容易蹬鼻子上脸，刚才还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，现在倒是换他咄咄逼人了。这么想着他也有些不爽，多回敬了句不必要的，“你们人类真无知。”

语毕才发觉自己竟然和一个人类小孩置气，干脆闭嘴继续闷声画他的符文。

埃米被他一呛也没了话，半天才嘟囔出声。

“我干嘛要知道这些…”

“那现在你必须知道了。”卡米尔此时也完成了符文。赤红色的诡异符号在月光下发出幽幽的红光，然后缓缓没入了少年白皙的皮肤。

“这就…好了？”埃米摸了摸后颈，除了刚才有点微微发烫之外似乎没有什么特别的。

卡米尔挑眉：“那你想再来一下？”

“不不不别别别。”埃米慌忙往后一躲捂住脖子，“大爷我错了。”

“……卡米尔。”

“啊？”

“我叫卡米尔，以后这么称呼就行。”

“哦好的卡米尔大爷！”

血族常年绷着的那张面瘫脸出现了一丝裂痕，他斜了一眼某个好了伤疤忘了疼的人类，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脖颈，半是戏谑半是威胁道：“再来一下？”

“我错了我错了！”

【8】

卡米尔眼中的赤红缓缓退了下去，那双眼睛又变回了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湛蓝色。他挥了挥手，候在窗外的蝙蝠立刻扇着翅膀飞回主人身边。

“目标已经回收，但用了些特殊手段，三日后即可返回。”卡米尔看了眼站在旁边的埃米，“还有，麻烦大哥近几日留意一下骑士圣殿新来的小女孩。”

蝙蝠啪嗒啪嗒扇着翅膀在卡米尔身边转来转去，似乎有些不舍。

“我自有打算。”血族轻拍了一下蝙蝠的头：“去吧。”

“这是…？”埃米在蝙蝠飞走后小心翼翼地问道，但转念一想自己好像也没什么立场，马上又求生欲极强地补了句：“啊不说也没关系的！我就随便问问。”

“是和大哥通报一下情况，他是上位始祖，总之三天后你会见到的，走吧。”

“啊好…”埃米本想问你大哥是不是书里写的那种脸比面粉白、獠牙十公分、喜欢睡棺材、天天吃小孩的“传统意义上的上位始祖”。但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，他还是把这个问题憋了回去。

“然后请他帮忙打探一下你姐姐的消息，虽然骑士圣殿未必靠谱，但如果安迷修在的话你姐姐应该不会有事。”

“安迷修？”

“骑士圣殿的下一任骑士长，理论上是这样”卡米尔耐心解释道，“是个烂好人，但行事不懂变通，所以在王都得罪的人类和血族一样多。”

“啊……”

“但他也足够强就是了，不用担心。”

“谢谢。”埃米顿了顿，“那个，如果能以我的体质为代价保护我姐姐的话，怎么样都无所谓。”

血族停下了脚步，埃米一个踉跄差点直接撞到他背上。“怎、怎么了吗？”

卡米尔转过头。“你的代价，”他伸手轻抚上了埃米的后颈，“有这个就够了。”

“那…”

“交易成立。”

——End——

算是彩蛋【？】：

米若带回家的消息：你弟比你先脱单啦——

雷狮：我丢